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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写得我好难……发一段楚路好了 目前来看还是楚路
为周六雅思笔试攒人品
师兄求保佑( ◞´•௰•`)◞

【【OOC注意】】
【【架空/BG CP出没注意】】
【【可能坑】】
【【文风不稳定注意】】


路明非出院那天正好赶上路鸣泽高三第一次家长会，这种场合叔叔婶婶自然是要盛装出席的，于是他只能一个人收拾了东西准备打车回去。他很少打车，但这种日子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资格奢侈一下。天气不太好，有零星的小雨，他背着书包抱着盆子提着暖壶，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手打伞，好在雨不大。他在医院门口的主干道边等了十分钟也没抢上空车，脸盆里积了薄薄一层浑浊的水。

他想还是去挤公交好了，接着就有车在他旁边按了一声喇叭。他让了几步，车却没有动。路明非觉得奇怪，但还是又往旁边走了走。然后车门打开，黑衣黑裤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路明非看见那人的脸心里一怂，抱着脸盆就想往医院方向折回去，可男人三两步就追上了他，拍他的肩让他转过身来。

“路明非吧。楚子航，校友。我送你回去。”

路明非认得楚子航，应该说仕兰中学的人都认得楚子航。遥远而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主席，“别人家的孩子”的终身代言人，他与别人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切片里，于是望过去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仍然让女孩们在午夜里辗转反侧。除了升旗仪式运动会开幕式校庆晚会这种场合外他就近距离见过楚子航一次，台风“蒲公英”到来的那个雨天他看见自己班上的钢琴小公主柳淼淼邀请楚子航和她一起走，而没有伞的他只能把衣服罩在头上跑回家去。嫉恨楚子航的男生在仕兰中学有千千万，可路明非一点都不羡慕他。怎么说呢，对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他从来就没什么期望。

传闻里牛逼师兄出国读书了，他以前还暗搓搓地猜楚子航其实是偷渡失败在黑餐馆打工刷盘子，结果这会儿人家开着Panamera带着一副人生赢家脸要送他回家，虽然语气冷冰冰地像下冰雹，可也不是印象里那么不好亲近。路明非为自己之前的心思有点愧疚，接着觉得楚子航应该只是看见他然后随口客套一下，就使劲摇脑袋拒绝。结果楚子航根本没看他的反应，拿过他手里的脸盆倒干净雨水，和暖壶一起放到车后排，接着打开副驾的门，不言不语地站着等他自己走过来。

“师兄你这是实践项目献爱心吗……”路明非被这阵势一吓，立马钻进了车里。楚子航给他关上车门，转到另一边上了车。他怵在真皮座椅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接着又被探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的楚子航吓了一跳。这一吓让他的心跳骤然快起来，路明非张开嘴使劲呼了几口气，才把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按捺下去。这可是出院的第一天，他可不想刚出来就又被塞回去。虽然那个姓陈的护士蛮好看的。

“那个我心脏出了点问题刚做了手术……不是因为害怕你啊……”路明非挠挠头解释。

“没事。抱歉让你淋了这么久雨，车被人堵住了，不然可以早一点开出来。”楚子航发动引擎，熟练地起步换挡，车子像是利刃切开车流。路明非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不对啊，但楚子航不解释，他也就没问。他本来就容易犯怂，在楚子航这种人面前就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怎么也猜不出什么原因能让楚子航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知道自己的出院时间……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楚子航绑架了。

“来医院有点事，刚好看到你出来。家住在哪？”楚子航没看他，却好像猜出了他的疑问。好吧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强，路明非报了个十字路口，“我住的小区路窄不好进，师兄你送我到附近就好啦。”

“不要紧，我车技还可以。”

雨并不大，但主干道堵得很厉害。Panamera的配置和楚子航的车技都派不上用场，俩人只能坐在车里干等。路明非怎么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坐在楚子航驾驶的Panamera里然后俩人一起堵在路上，这让他觉得自己换了颗心之后连带着世界观设定都更新了一遍。他不知道怎么和楚子航搭话，又想可能也没这个必要，自己话一多就容易出错，还不如给师兄留个清净。他把脑袋靠在车窗上往外看，瞥见刚才抢了他出租车的大妈在车里着急地打电话。这种时候谁和谁都一样，和周围人一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挺快乐。

很多时候他都是人群之外孤零零的一个，身体的原因让别人都不敢刺激他，婶婶和老师对他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别出事。不交作业无所谓，考试垫底无所谓，在网吧打星际打到十一点再回家也无所谓。他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过了市中心的商业区路就通畅了很多，楚子航操纵着方向盘在车流里穿梭，很快就到了路明非说的十字路口。路明非等着他停车自己好快点滚蛋，可楚子航硬是追问了哪个小区几栋楼几单元几户，一副FBI探员的架势吓得他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楚子航把车开到他婶婶家楼下，刚好撞上开完家长会的路鸣泽一家。他们自然知道这个仕兰中学之光，只是怎么也看不出路明非会和楚子航有什么交情。路明非在楚子航和婶婶一家的目光里战战兢兢地下了车，抱着脸盆提着暖壶……楚子航从另一侧下来，对着愣住的三个人点了点头，“仕兰中学楚子航，刚好顺路就捎他一程。叔叔阿姨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接着他就利索地上车挂档，路明非赶忙喊了声“师兄谢谢你啊”，暗蓝色的Panamera就在稀薄的雨里滑远了。就像他记忆里的楚子航，遥远的摸不到的楚子航才是楚子航。


路明非的康复出院没能让婶婶家里有什么变化，土豆炖排骨的排骨大部分还是在他身高160体重160的表弟碗里。秋季学期已经开始一个多月，婶婶盘算着路明非这成绩去学校也没什么用，不如在家复习顺便帮忙做做家务，今年路鸣泽也要高考，她可顾不上管路明非。

但其实路明非还是挺喜欢学校的，至少那里有很多人。骄傲的苏晓蔷弹钢琴的柳淼淼楚子航第二的赵孟华……还有穿白长裙看《情人》的陈雯雯。他身体不好所以只加入了陈雯雯的文学社，虽然很多时候都只是帮她跑跑腿，可他也挺开心。陈雯雯自然不缺帮她跑腿的人，但路明非自信他是跑得最好的一个，所以陈雯雯才会让他当副社长，尽管他没有一点文学细胞……可陈雯雯已经毕业了。不止是陈雯雯，他那一届仕兰的人都毕业了，高考倒计时誓师大会上喊口号喊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已经是小胖子路鸣泽和他的同学们，仕兰终于也是不属于他的地方了。


重阳节那天婶婶买了螃蟹给路鸣泽补身体，路明非也沾光吃了一只。晚饭之后他受命下楼倒垃圾，却在小区路灯下看见了一辆暗蓝色的Panamera。他走近看了看车号才知道确实是楚子航的车，接着车内灯打开他看见楚子航单手搭在车窗上，他的眼睛看着他。

楚子航确认了路明非的目光以后用手势示意他上车，路明非赶忙小跑着扔了垃圾，又靠到楚子航这边窗子，不明所以地问师兄你有什么事吗我婶婶还等着我回去洗碗呢。

“我给你叔叔打过电话了，不用担心。我请你吃饭。”

路明非更加莫名其妙了，“师兄我吃过饭了你看我这满手的螃蟹味……”

“上车。”

“哦好。”


Aspasia是这个城市里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路明非穿着卫衣牛仔裤运动鞋手上还散发着没洗掉的螃蟹的腥气，面对侍者的招待尴尬得每分每秒都想跑。更让他尴尬的是对面的楚子航，昔日的神级师兄点完了菜就正襟危坐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进来的时候路明非说了很多次自己已经吃过饭了，楚子航还是点了几份名字古怪摆盘精致的招牌菜上来。这些菜很快就横亘在两人中间，但路明非低着头不敢动，楚子航只是看着他。

“好啦师兄，你别逗我了，有事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怎么也不会拒绝你不是？我又不是仕兰那些小公主小皇帝，你不用摆这个架势的。”

“请你吃饭而已。别多想。 ”

“不对啊要请也是我请你，谢谢你那天送我回来……”

“顺路而已。之前有次我本可以捎你一路的，但没赶上。”

“嗯？”

“你初中的时候。'蒲公英'那天。”

“哦哦，柳淼淼那次啊。”路明非心里有点说不明的情绪，他记得自己那时候丧家之犬的样子，不怎么愿意楚子航对他有这样的第一印象。他还是有一点自尊的，特别在楚子航这种人面前。就像鸵鸟遇到危险想把脑袋埋起来。

“你喜欢的是陈雯雯?”

“嗯……什么？师兄你这什么神转折？”

“没什么。吃饭吧。”对面冷硬而疏离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哦哦好。”


送路明非回去之后楚子航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开车去了城西一个老旧的小区。31号楼，15单元，他一步一步走上贴满小广告的楼道。声控灯早就坏了，但每一层有几阶他记得很清楚。他停在二楼掏出了钥匙，插入旋转。

只有一间屋子，一盏节能灯。所有家具一清二楚。床和立柜，燃气灶台和冰箱，不寻常的是对门的巨大落地窗，但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好景色。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接着定了闹钟，盖好被子躺下。被子还是夏天的空调被，压菱格的白色促销款。他觉得冷，但仍然睡着了。

一个小时之后闹钟响起，他下床然后叠好被子，穿上风衣走出去。这个计划外的决定要求他必须在半小时以内穿越市区，才能赶得及给妈妈热牛奶。他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嘴唇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


TBC.
考完试再说啦！

【3】